舊羽殘簡 抗日戰爭戰鬥機駕駛員喬無遏的經歷

飛釣喬

舊羽殘簡集之一  官校憶往                        

喬無遏口述，喬為智寫於 2003 十月

抗戰前期,中央航校民國二十八年（1939）, 遷至昆明,由於伙食不好,俄國教官説中國飛行員是”上天啃木頭,下地吃青草”- 平日伙食多是素的吃肉不多,所以是[吃青草],飛行時嘴裏含着蔘片以去寒,所以是[啃木頭].學員們每放假就外出打牙祭. 一日四位學員: 姚兆元,臧錫蘭,方緯及家父喬無遏週末外出, 但四人口袋能凑上的薪水不多,補充不了多少油水. 這時姚兆元看到昆明英國哥羅氏洋行裡掛了支散彈槍, 又值春季大雁北飛途經雲南地區, 就上門借槍打雁.

洋行英國佬說,槍可以借,但沒子彈, 只有四個空彈壳, 四人一籌莫展, 突然姚兆元靈機一動, 誽看我的, 先回隊裡,要了兩顆 50 機槍子彈, 掰了彈頭, 火葯倒進散彈槍壳, 彈頭熔了再過冷水,就有了散彈槍 pellets, 口上再封上臘紙, 但還是沒底火, 機靈的姚兆元掏出了洋火盒, 洋火棒頭摘了,裹上洋火擦紙,就成了底火和寶貴的四顆散彈.

四人到了田裡找到一群大雁,姚兆元扛著槍,其餘三人將軍校學的迂迴包圍戰術都用上, 由三面趕大雁向正面集中, 姚兆元躡手躡腳,接近雁群,出槍慢, 瞄淮其中一支,扣下板機...就聽到"嗟...."擦洋火聲, 過了兩秒鐘後,才 "轟"一聲,散彈擊發...還真打中了,但沒死.

這時四人一齊擁上, 這大雁還飛了起來, 但不高, 姚伯伯掄起槍托又打了大雁一扒, 這大雁馬上昏了. 姚兆元還一腳踩著雁, 兩手舉槍, 擺個 pose. 一行四人正高興之際, 大雁醒過來了, 這回沒飛, 用跑的, 四人分頭包抄, 總算抓到了. 雁有一個人的高度, 可供全班混點油水. 晚餐上桌, 大夥兒牙祭還是沒打成, 因為一口咬下去, 才發現雁子肉硬的像木材.



喬為智備註---父親那天晚喝了兩杯芧台後的口述,笑得眼涙都流出來了.可惜,這四位同學只剩他一人還健在,姚兆元到台灣後步步高昇至副參謀總長, 臧錫蘭以中將退役,遷台後方緯在一次任務中失事喪生.

*他們也曾年輕過...照片攝於昆明中央航校，父親前排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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