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升华著作019<<户口>>“童年悲歌”（孩子卖出记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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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升华著作019<<户口>>“童年悲歌”
（孩子卖出记09-04）

     郭佳良到来不久，却引发了朱吾矩与朱仪一次非常大的冲突。
一天，当朱仪在办公室走廊里，看到楼下操场，出现吾矩的两个女孩，一直带了一个帅气的小男孩子在学校，她便下楼走过走廊，去了隔壁的老师办公室，去询问吾矩。朱吾矩跟着朱仪上楼，来到了朱仪办公室里，此时，吾矩主动向这个妇女主任介绍了继子郭佳良的情况。朱仪立即紧张起来了，她对朱吾矩说：
“你赶快送走这个孩子”。哎呀呀。。。
“为什么”？朱吾矩问。朱仪说：
“我们在城里学习的时候，县领导详细的阐述了国家计划生育政策”，
“现在国家计划生育开始执行了，规定了一对夫妻，只能生育一个孩子”，
“如过超生，大队与公社不允许上户口，生产队不会分基本口粮”。
“你现在要领养这个孩子，就必须把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终止怀孕，要尽快做打胎孕引产处理。”朱仪叨叨叨不停地说，
“郭佳良不要上户口，这个孩子本来就吃国家粮。”朱吾矩打断了朱仪的话，
“不行，你必须听我的话。你想孩子不上册，怎么在这里读书”？
“是国家粮，但他的户口不在黄丰桥粮站，在我们粮站他也领不到粮，他必须回湘潭去才能吃到他的国家粮的”。朱仪已经红着脸说了。
    朱吾矩眼睛盯着朱仪，他想起这个心爱的女人，与他中午两个人在办公室亲热时候的可怜，判若两人，他脑中一闪出现了：
“婊子无情”，这个大不敬的词语，他想试着把这个成语套朱仪身上。
   其实，朱仪现在脸上还有部分潮红，这是刚刚两个人亲热没有完全消退的。但此刻的朱仪已经开始起高腔了：
“吾矩，你这样会害死一岸人的。”
“违反了计划生育，你自己必须离开教师队伍，回生产队去”，
“如果违法了计划生育，哪怕是在正式编制国家粮，都必须作开除处理”，
“吾矩，我为你弄了好久，才让你当上现在的预备中共党员，你还要经过考察期一年，考察合格后才能转入正式党员”，
“如果你违反政策，这组织问题马上也要泡汤了，那会导致你入党考察鉴定无法通过”,
“另外，我这个妇女主任也算是当到头了”。“全大队只要有一例超生，我就要受处分的，严重就是 撤职”。
朱仪“哒，哒，哒”。。。机关枪一样的说完这几句话。再抬头看朱吾矩的眼睛时，发现朱吾矩已经脸都绿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是毫无主张。接着，朱仪又温声说：
“吾矩，我想这样，等一下，我与朱书记一起去趟你家，我来与你们家财英说”，
“因为财英与我们家多木是一个大队来的，他们还是堂表兄妹，我们多年前就认识”，
“这也是在去年夏天，是我安排媒婆来促成你的婚事的”，
“这就是我自己一直回避你，很长时间没有给你写信的原因”。
朱仪一空气说完这些，已经是泪眼婆娑了，她哽咽着说：
“吾矩，我是心里舍不得你，心疼你才这么做的。看着你这些年过得不好，我不知道哭过多少次”。
“俗话说男人无主家无主，女人无主身无主，每天天一黑我就想到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我总在想着为你成一个家呀， 吾矩”。朱仪说完已经是个泪人儿。
“这个事情还要尽快决定，拖不得的”，她又哽咽着说。
朱吾矩似乎有些双腿发抖，他没有遇见过这么难的事情。他以前去争取教书工作，现在争取入党，平时家里缺粮，有生活困难，一直都是朱仪在为他做主。这些年，一直是朱仪为他排忧解难。而今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舍得让朱仪难过。他打定了主意。
    当天傍晚时分，朱仪与她丈夫朱多木，大队书记朱益怀一起来到了朱吾矩家里。朱仪让书记与多木一起，向财英夫妻介绍了当前国家政策，把违反计划生育的后果，说得非常严重，更加吓人。让财英感觉到她老公吾矩似乎立即就要被开除，还会停止入党，并且要强行引产结扎。他们还说，外地已经开始了违反计划生育处罚的强制执行，非法超生的罚款，就是要罚到倾家荡产。没有钱的会赶走猪圈里的猪，鸡，鸭，会担走家里的粮食，甚至会拆房子的门窗。
  林财英听到这些处罚执行的情节，更是六神无主，浑身都在发抖。多木又说：
“财英，是亲有三顾，我们是娘家人，又是亲戚，我是为你好，不会害你。你们目前困难，还在借粮食吃。何况你结婚时已经带了一个姑娘过来。我的看法是养一个你与吾矩自己的孩子，何况，你肚子里也可能是儿子。你现在把这个孩子送回去，我在公社也会为吾矩讲话，尽快为他解决组织问题，争取让他转为公办老师”。
   吾矩沉默无语，他含情的眼睛脉脉的盯着朱仪。在与朱仪两人目光一碰时，朱仪脸一红，立即低下头保持了沉默。一时大家都仿佛在等财英表态。
  一直低着头的林财英抬起头。她抬起头把朱仪，吾矩，书记和多木表哥看了一遍说：
“后日是古历二十八，黄丰桥赶场，又是我娘生日，我要回去吃生日饭，问问我哥哥林曼仔，你们等我娘家回来的信。可以吗？”
多木知道她是大事都要娘家人做主的，他也熟悉林曼仔，知道老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也就非常放心了。当场就给高帽子给财英戴：
“财英，你就真是个懂大道理的人，我们等后天晚上的消息”。
说完就牵着老婆，与益怀书记起身离开了财英家里。